而她看了一眼金螈,依然有点惧怕,在十余丈外停下脚步,道:“尘起找你说话,让我转告一声!”

尘起留在小岛的另一端,如今他已是凡人之躯,又年纪老迈,难以翻越岛上的乱石。

于野点了点头。

途经白芷的身旁,听她低声说道:“我欠下你太多的人情,只怕难以偿还!”

只怕难以偿还?

于野的脚下一顿,道:“恭喜你筑基有成!”

白芷伸手撩起鬓角的白发,淡淡笑道:“数年前得以境界开悟,侥幸有成,也无非多活几年罢了!”

“你该留在蕲州,或有结丹之日。”

“古稀之年,方才修为筑基,余下的百多年想要修炼结丹,痴人说梦罢了。与其倥偬一生碌碌无为,不如返回大泽重建道门!”

“重建道门?倒也不差。而你已修至一层后期,缘何不懂御剑飞行之术?”

“困在云川峰,无处修炼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于野递过去一个戒子,示意道:“两头金螈过度劳累,我想在此歇息两日,送你几把飞剑,不妨趁机尝试一二。”

白芷微微颔首,无奈道:“又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
“你若顾念人情,不妨陪我走一趟于家村。”

“嗯!”

于野飞身而去。

转瞬之间,他落下身形。

尘起坐在一块平坦的礁石上,虽有白芷布设的禁制,他依然须发凌乱、神情萧瑟,弱不禁风的模样。他见于野到了近前,张嘴吐出一个玉石戒子,并用袖子擦拭着口水,尴尬道:“这枚戒子我已珍藏数十年,即使卜易搜遍我的全身,也未让他得逞,奈何没有了修为,只得将它纳入口中而以免丢失。”

于野拂袖一甩,戒子落入手中。

又听尘起说道:“我怕你不肯答应带我返回大泽,而是将我开膛破肚,强取戒子,不想你……”

“我没你那么下作!”

于野随声嘲讽一句,抬手抹去戒子残存的禁制。

“呵呵!”

尘起倒是变得豁达许多,笑道:“若论下作无耻,卜易尤甚三分啊。他之所以让我拜入云川门,便是将我当作人质。我虽有提防,却不明就里,待醒悟之时,已是命不由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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